出品/節點財經

作者/三生

鐘睒睒化身“鐘懟懟”，首富對首富“開火”了。

11月20日，農夫山泉董事長鐘睒睒在江西信豐以“只有一根藤上連著的瓜，才能有與農民同頻共振的情”為題做個人演講。

演講中，鐘睒睒再次談到了自己遭遇的所謂“網暴”，直接將炮口對準了字節跳動創始人張一鳴：

“我個人希望張一鳴先生、抖音、今日頭條對我個人的謠言傷害和其他有過傷害的媒體和自媒體，我在等待你們誠懇的道歉。”

“我會一直等待。”

就在20多天前，2024胡潤百富榜發布，身價3400億元人民幣的鐘睒睒以100億之差，不敵3500億的張一鳴，失去了蟬聯三年的中國首富之位。

幾天后的11月6日，在福布斯更新的中國內地富豪榜單中，鐘睒睒又重新奪回了自己中國首富的位置，其財富值為508億美元，約合人民幣3633.36億元。張一鳴排位列第三，財富值為456億美元。

不管按哪個排行榜，我們把鐘睒睒和張一鳴稱為中國最有錢的兩個人，應該問題不大。而在此前一天，鐘睒睒點名了拼多多，甚至放言瞧不起做直播的企業家。

如此大面積的“開火”，鐘睒睒這是怎么了？

01

點名要道歉，有沒有道理？

在會上，鐘睒睒先是強調了網絡輿論的文明價值，呼吁媒體公正力量共同捍衛這一價值。

鐘睒睒自嘲稱，自己是“互聯網小白”，在互聯網文明面前感到自己是個需要被矯正的沖突對象。同時，他認為，抖音、今日頭條作為一個以盈利為目的的企業和一個有足夠力量掌控輿論的平臺企業，需要承擔一個企業的文明準則和規則。

隨后，鐘睒睒表示，“謠言的傳播者與制造者同罪”是一項法律意義上的文明，任何一項在盈利平臺上發布的謠言，平臺都應該承擔法律責任，這就像一個制造企業，生產假貨和銷售假貨一樣同罪。

“我希望借今天的場合，喊話互聯網的大佬，張一鳴先生，你是今日頭條、抖音的實際控制人，同時你的企業是盈利性和有力量的企業，有足夠力量掌控輿論的平臺企業，也請你承擔起文明整治的責任。”

鐘睒睒還呼吁，算法應該公開，讓所有使用者評價其意義。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鐘睒睒的憤怒和不滿溢于言表。而對著張一鳴個人如此密集的輸出，說明了一件事：鐘睒睒真的怒了，甚至是急了，不再端著架子，直接親自下場。

但是，這里需要注意的是，鐘睒睒雖然貴為首富，但他對“頭條系”平臺的“有罪”論斷，根本上說，也只能是他個人的看法。而在《節點財經》看來，鐘睒睒不是第一位遭遇“網暴”的人，也并非受傷最重的那個，如果“頭條系”等平臺真的違法了，真不用等到他“炮轟”，早就應該吃官司甚至被處罰了。

事實上，全球早已進入到信息社會，“網暴”事件在國內外都不少見。“普通人掌控輿論場”、“事實缺位，情緒至上”的現象很普遍，全都怪到平臺頭上，不僅法律不支持，情理上也說不通。

當然，某種程度上，鐘睒睒的憤怒可以理解。

02

對“算法”早有意見，忍不下去了？

2024年2月，娃哈哈創始人宗慶后先生去世。之后網絡輿論開始沖向娃哈哈的老對手農夫山泉及鐘睒睒本人，讓他深受困擾。其中，短視頻成為分外適合發酵崇拜與憤怒情緒的載體，不難推測，必然存在著大量針對鐘睒睒的內容。

當時網上流傳的一張截圖顯示，疑似鐘睒睒在朋友圈發文吐槽：“競爭對手手段陰而狠，農夫山泉不是命硬，早就被弄死了！”，他歷數此前“屠龍”、“砒霜門”等事件，并將此番遭遇歸結為“競爭黑手輪番上陣”。

為了回擊“網暴”，8月10日，鐘睒睒在央視財經頻道《對話》欄目中公開回應了市場關心的“首富”“網暴”“流量”“慢”“卷”和繼承人等諸多問題。

當時，鐘睒睒還在反思自身，“在這次網絡風波中讓我重新思考，我認為首富是有責任的，因為社會的要求不一樣了，做很多東西、利他的事情、做好事如果是為了讓他人知道，這是虛偽。”

但是，對于流量和算法，鐘睒睒已經表露出不滿。“比網絡水軍更惡的是掌握水軍的算法。”他說。

聽話聽音，當時雖然鐘睒睒沒有直接點名張一鳴，但火藥味已經很濃。不過鐘睒睒還是忍住了，顯得很有風度：

“隨他去吧，最后天一定是要亮的，只是晚一點，只要我能堅持到天亮。”“真理一定會來的，但是可能會遲到。”

如今回頭再看，鐘睒睒當時“含沙射影”地表態似乎已意有所指，最后他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從《對話》到現在，3個多月過去，圍繞他的“負面輿情”并沒有消散。可能也是在這段時間，鐘睒睒對網絡流量又有了新的認知，不打算在忍，開始了全面“炮轟”。

但是，化身“鐘懟懟”的首富，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開啟了對其他企業家的“網暴”。看看他又說了什么？

03

火力全開化身“鐘懟懟”，一竿子打翻一群企業家？

在此前一天的交流會上，鐘睒睒談到了拼多多的價格體系對中國產業的影響。

他認為，電商平臺持續的價格戰會導致種種惡果。“價格體系的下降與互聯網平臺有關，尤其是拼多多這樣的價格體系，對中國品牌對中國的產業是一種巨大傷害”。

另一位“中國首富”黃錚也“中槍”了。但《節點財經》感覺，鐘睒睒可能沒有想明白，拼多多只是迎合了消費降級的大趨勢，并不是始作俑者。如果消費者有錢，誰不知道貴的好？這不是沒錢嗎？

鐘睒睒也沒有放過直播帶貨的企業家們。

“我永遠不會做直播帶貨，我認為那些企業是平原型的，我的企業是垂直的，我有根。我看不起直播帶貨的企業家，你可以做更有價值的東西。”他說。

直播帶貨的企業家們，新東方俞敏洪、小米雷軍、格力董明珠、360周鴻祎……鐘睒睒一桿子打倒了一大片。首先，對比之下，這些企業的“根”應該至少不比“大自然的搬運工”淺多少。其次，也是最讓人不明所以的是，直播帶貨又怎么丟人了？    

鐘睒睒做的是實業，這不假，但這并不代表直播帶貨就低人一等。《節點財經》認為，在商業鏈條中，彼此只是扮演的角色不同。只要守法守規，能把直播帶貨做好，同樣值得尊敬。

鐘睒睒已經不管得罪多少企業家，但對在網上“網暴”他的網友，反而顯得很寬容。

“那些天天在罵鐘睒睒的人，他不是一個利益所得者，他是一個受害者，他跟鐘睒睒是一樣的。他因為不了解情況，他有仇恨，他以為資本家賺了他的錢。其實我們現在要的是營商環境，要尊重企業家。”他說。

在《節點財經》看來，鐘睒睒作為“網暴”受害人，反而同情和理解加害者，“炮轟”發力的方向有些不對。如果真有人在網上罵了他，就應該追究這個人的法律責任，而不是縱容這些人。

退一步講，如果鐘睒睒認為是平臺傷害了他，最應該的選擇是走法律途徑，而不是對其他企業家指名道姓，公開聲討。這種方式和方法，反而有裹挾流量，對其他人進行“網暴”的嫌疑。

其實，鐘睒睒火起這么大的原因不難理解。

過去幾年，鐘睒睒之所以穩坐首富寶座，主要得益于旗下兩家上市公司——農夫山泉和萬泰生物，尤其是農夫山泉。

但是，進入2024年之后，農夫山泉的業績增長放緩，股價承壓。2024年上半年財報顯示，農夫山泉包裝飲用水業務營收85.31億元，同比下滑18.3%，收入占比由去年同期的51%下滑至38.5%。

這是農夫山泉包裝飲用水板塊首次占比跌至40%以下，而且下滑幅度很大。所以，不論是為了個人還是品牌，首富“開撕”首富，似乎都已是不可避免。